帝國的思考‧讀書筆記｜GM閱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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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帝國的思考》
── 日本帝國對臺灣原住民的知識支配
松田京子 著作 2014年
周俊宇 翻譯 2019年
衛城、遠足文化出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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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帝國的思考》是十篇學術論文改寫而成的學術著作，論述日本帝國對臺灣原住民的想像再現和政策實踐，並進一步探討背後的意識形態。作者參照過去的研究成果，考察歷史文獻和新聞報導等，從1895年領臺之初逐漸過渡到1930年代的原住民觀光政策，重建這段期間日本帝國治理臺灣的思想框架，並反思其導致的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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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「區域地理」課程的指定閱讀，必須特別思考每份閱讀展示的區域是什麼？這本書特別強調「再現」的理解方式，因此，我大概歸結出兩種日本帝國對於原住民生活空間的想像。

❶ 「帝國威力不及的區域」。這種帝國想像意味著，國家必須討伐原住民部落，把土地和人收歸到國家體制之下。殖民政府使用隘勇線來框限番地，設置隘寮作為管控哨，聘任隘勇擔任警備員，並在線上設置通電的防禦柵欄。這些措施一方面彰顯帝國的威力和控制權，另一方面宣示，原住民自主生活的形式，並沒有存在的空間。

❷ 「原始純真的境地」。帝國把原住民想像成一群「沒有歷史」的人，保存了（好像不曾改變的）原始藝術，包含建築和器具、舞蹈和歌曲。這些文化性的特質和原始自然風景結合在一起，被殖民者認為具有陶冶性情的功能。因此原住民的生活場域成為觀光體驗的「國立公園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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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.1
1895年日本取得第一塊海外殖民地──臺灣，但軍隊渡海登陸之後遭遇許多武裝反抗，戰死或病死的日軍人數約4500人（甲午戰爭為約13000人），對帝國來說代價相當慘烈，可稱為領臺戰爭。此時的日本媒體將臺灣人表現為「野蠻、低級」的敵人，藉此能合理化日軍的暴力行動。這種為了「統治方便」的再現形式，延續整個日治時期。

CH.3
伊能嘉矩是從殖民初期就開始長時間調查臺灣原住民的重要官僚，他在日本接受人類學的學術訓練，到臺灣展開廣泛的田野工作。他的種族見解也成為總督府施政的重要參考。

在社會達爾文主義當道的時期，他抱持著進化論的觀點看待臺灣歷史。他認為，熟番受中華文化影響而比較文明、更為開化，因此能在番人的生存競爭中勝過生番，取得比較好的土地。相對來說，漢人又比熟番有更高的競爭力。

伊能嘉矩進而批評清國政府不管理生番，他認為日本應該扛起這個「責任」，積極教化臺灣原住民，引導他們走向日本式的文明發展，並且把這件事情當作天職。

CH.6
儘管伊能嘉矩看似以「科學」的方式將臺灣原住民分為八類，然而在總督府的政策實踐上仍更為重視生熟番的分類方法。在法律政策上，熟番與一般漢人沒有差異，但生番卻不被當成人，是化外之地不具人格的野獸。這種觀點正當化了討伐生番的軍事行為──既然不是我國的人民，沒有任何法律權利，我帝國政府就可以為所欲為。

📖 p149
彼等非帝國臣民，因彼等未曾服從帝國主權，非屬國家應賦予臣民籍者。又彼等與我國家間非屬國際法之關係。因彼等並非在我取得割讓之土地上生息之人類，不具我國家承認之以為帝國臣民之權利。彼等雖由社學上觀之是為人類，然由國法上觀之全不具人格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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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平地的領臺戰爭大致平定之後，1900年代殖民政府開始討伐原住民部落。在實際執行上，政府先是要求生番部落歸順，若結果不如預期則啟用隘勇線，利用通電的鐵絲網將生番圍困在山區，阻止生番與外界交換物資。接著就是逐步推進隘勇線往深山移動，逼使部落歸順。

由此看來，動用武力討伐原住民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，實際上耗費了極高的成本和代價。為什麼殖民政府仍執意這麼做？其中一個理由是高經濟價值的樟樹林，以及從中提煉出來的樟腦。政府認為原住民並未「有效率」的使用這些土地，因此期望能使用這片未開發之地，把這片自然資源帶進全球資本市場。

除了這個營利導向的資本主義邏輯之外，背後還隱藏著人民生活方式vs.國家治理邏輯的衝突。近代國家體制的政府，取用資源之前必須先與原住民交涉，取得合法利用的權利。然而，原住民部落的土地有共享共有的特質，國家難以找到單一的權力主體作為談判窗口。

換言之，原住民的土地所有權概念無法見容於私有財產制度。國家藉此為自己塑造藉口，以推行文明和現代化生活為由，正當化暴力行為，將其收編進近代國家的統治體制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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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.7
19世紀末歐美列強掀起了舉辦「萬國博覽會」的風氣，當日本陸續取得殖民地之後也跟上這股熱潮，1912年在東京上野公園舉辦為期六十天的拓殖博覽會。舉辦博覽會的目的一方面是要凸顯「帝國的偉大」之外，另一方面也是促進殖民地產業開發。

拓殖博覽會展示了來自臺灣、朝鮮、樺太、北海道的物產。空間設計也別有用心。臺灣館的大門由阿里山檜木製成，附近有熱帶物產的圖畫；朝鮮館有京城樓門的樣式；樺太館則以椴松木為材，內部有俄國式的針葉式木屋。人們可以在博覽會同時看見寒溫熱帶的景觀，反映日本帝國期望透過拓殖博覽會，加強人民從屬於廣闊帝國的想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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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本書的寫作手法和《被扭曲的櫻花》相似，文章很清晰的往特定方向鋪排，整體架構也都直接清楚的寫出來。雖然讀起來能夠滿快抓到重點，但總覺得有點「太硬板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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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本書是2020春季 區域地理 選讀書籍。 本文包含課堂講述的內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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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讀於 2019年3月25日～3月27日。